 |
||||
 |
|
|||
|
||||
|
|
|||
|
|
|
|
||||||
| 灵魂与生命的燃烧 ——读柯岩《CA俱乐部》 | |||||||||
|
|
|||||||||
|
|||||||||
|
我之所以称赞柯岩这部《CA俱乐部》，不同于她原有长篇且具新的自我升华，不是凭空而论的。其论点有四： 论点之一，这是一部特殊主题的长篇，作家以特殊的艺术构思，特殊的艺术架构，塑造了特殊人物群体形象，展示了特殊人物的命运。 这部长篇的主人翁，是与死神相伴的一群癌变特殊人群，作家紧紧抓住这群特殊人群人物的命运，在跌宕悲怆，悲喜并存中构思结构，且善用伏笔，让读者随着人物的命运同心跳，同落泪，同忧心，同庆幸……读来难于释手。 在柯岩笔下与死神相伴的家庭，是如此表演着人生活剧，又都一幕幕如此灵动感人。足见作品内涵之深邃，作家用心之良苦。 论点之二，作家的情感真正融入了癌症病人群体的灵魂，因此作品无处不见人的灵与情，从而使这部作品充满文学美学的魅力。 长篇小说是叙事文学，但所叙之事如果不见人物灵魂和血肉，那就必将是苍白的。柯岩这部长篇的成功正在于，无处不给人以灵魂上强烈的感染力，通篇都是强烈的人生之搏，坚强的生命与死神的较量，燃烧的灵魂与怯懦的抗争…… 小说以在美国推行中国新的医学模式的松娇，请美国癌病专家布朗观看中国“抗癌明星”演唱会录像带的方式，展现了一个又一个活灵活现与死神拼搏，在生命线上挣扎的抗癌明星的血泪史，每一个生命都那么可亲、可敬、可爱，但又都有令人不忍目睹的死亡之痛。不要说大都是我们的同胞，我们难忍泪水，就连美国人布朗也以美国人特殊方式“吹起口哨”，以示惊叹。你看，那位台湾来的席女士，画面上看来满面春风、神态动人，谁也不会想到她曾是被医生宣判为亡灵墓里的预备生。她患的是乳腺癌，在日本手术一年后复发；又改道美国，术后又复发。她索性痛哭一天一夜，决定绝命前周游世界，玩个痛快，死而无憾。来到大陆，巧遇CA俱乐部，投入众癌友同胞之中，十三个月中药加练功，再复查，她的癌肿症全部消失了，一年半过去了，没再复发。我们常说的“九死一生”的生命已是空悬可怕了，而这位席女士只有半年生命期的亡灵预备生，却又活过来了，观众怎么能不为她能活命而流泪！观看她表演的老婶子、大娘们怎么能不嚎啕而恸哭…… 再往下看，又是一位癌症明星，她是个穿红色长裙的女士…… 再往下看，是一位以西医为职业的癌症明星，典雅、高贵、脱俗、极具个性…… 再往下看…… 布朗终于决定要求到中国考察了。 布朗在中国考察期间又观看“癌症明星”节目时，被时装表演中领舞女孩的出色表演惊呆了。跳着精湛的芭蕾《天鹅之死》天幕万道彩霞之中，凤凰涅，美丽的凤凰在掌声中飞翔，令全场观众赞叹不已，看得大家回肠荡气，然而在谢幕中女孩的秀发突然脱落，露出光秃秃的头皮，令人目瞪口呆。秃头女孩却缓缓走向台前道出了病魔、化疗夺去了她的秀发之苦，但她却顽强地活着，舞着……作家通过这位勇敢女孩的宣言，道出了癌症病人甚至是人生一个深刻的哲理：“世界上最大的恐惧就是恐惧本身。”呼唤人们“高举生命的火把，照耀自己，也照耀别人……” 小说通过这样一个方式，挖掘了不同病人的灵魂感受，心灵路程，感人至深。这位美国癌病专家，终于在中国CA俱乐部医治癌病的中医、气功、“话疗”等种种医术上的疑问中点头了，认可了，同时对中国癌症病人的心灵之美又在肃穆中惊叹了。之所以令美国专家惊叹折服，令所有读者惊叹折服，功在作家对癌患者极其善良的关爱之心，勇敢地走进他（她）们的神灵之中，寻觅他（她）们在死神面前的心路历程，寻觅得那样严肃、严谨、深沉、认真，而且探觅到了个中的规律：发现癌变——对病人隐瞒——病人发现——惊呆——手术无效——复发——酗酒、女人、海洛因——等待死亡甚至自杀……于是，作家走进癌患者的灵魂，向病人大声呼唤让生命属于生命，让自我属于自我，在病魔面前做勇士，在死神面前莫怯懦，自己要做自己的医生。从而在柯岩笔下的癌症病人总是能从精神绝望中解脱出来，振作起来，把乐、善、静，化入内心，静下心神走过气功的殿堂，走进中西医结合的治疗行列，用良好的心态让自身体质不断增强，让各种治疗因素互为作用，发挥最好的疗效，用乐观主义精神以乐胜哀……所有这一切，都是作家把病理、哲理和人生学原理转化为文学叙述语言，转化为人物故事、情节的绝妙之笔，为当代文学的题材、体裁开创了更为广阔的新路。 论点之三，作家从这个特殊题材入手，融多种文学样式于一书，使书中人物、事件、情节更加真实可信。 这部长篇融小说、报告文学、纪实文学、诗歌、歌词为一体，且天衣无缝，清新自然，发展和充实了长篇小说的美学价值。 论点之四，作家高扬我国传统文化精神，以高度的人性关爱，将面对死神的生命联结为一体，展示了中国文化的无限魅力。 在这部小说中人性关爱最为感人的是母爱。小说写了两位母亲，一位是嫦娥面对“年轻的、可爱的、朝气蓬勃、健康漂亮的儿子小托尼，在癌症死神面前毫无精神支撑，整天整夜泡在酒吧里酗酒、形形色色的女人、甚至大麻、海洛因……母亲彻夜不眠，沿着街巷，一个酒吧、一个酒吧地寻找，找到了又不敢上前，只能在内心里疼他、爱他、担心他、支持他、守护他……而当儿子发现她的时候遭到的却是一群鬼男女可怕又刺耳的吼叫：臭娘们！叫她滚……这刺痛五脏六腑的侮辱，畜生般的吼叫……人性的母爱被燃烧殆尽，此时这烈火却无尽地燃烧她的心肺，燃烧她每一根神经……燃烧得她急于逃生而欲死，但惟一未能烧尽的是人性爱、母爱。开车撞物撞死了之！又怕撞坏了车，儿子没车用，儿子生活困难时没车变卖，无法维持生计……又转而急速飞车欲投海自杀……被布朗营救后又急欲来到中国找“奶哥哥”，在中国CA俱乐部自己又为儿子苦练气功，直到大家帮她找到小托尼，又直到小托尼受到了中国癌症群体人性爱心的熏染，并决定留在中国，一心要做CA俱乐部辅导员时，这位充满母爱的嫦娥才长长出了一口气，安定下来。同时也使美国专家布朗不得不吃惊。因为中国群体关爱所深蕴的文化力量，人性爱力量的影响之大，是他难于理解的。 再一位伟大母亲是乔教授。当年她的小儿子患睾丸癌，切除后又发现已向鼠蹊淋巴结转移。于是决定做切除手术的同时，做化疗、放疗。一个两岁的孩子鼠蹊部位做放疗难于固定，放疗效果极差，于是，这位母亲下决心抱着孩子做放疗，“用我的手把需要治疗的准确部位翻出来，固定住……”这个母亲的叙说使另一个在场的母亲——嫦娥听呆了，不停地反责自己。而今，乔教授的儿子好了，都有孩子了。但乔教授自身却因吃了大量放射线而患了肺癌！这就是母爱伟大的牺牲精神。 可怜天下父母心！ 这是天下最伟大的爱！ 这是人类最崇高的人性爱！ 夫妻爱，也是柯岩这部长篇的着笔重点，甚至是引为长篇发展艺术结构主线，在展现为重病难于起床站不起来的柴禾作气功时，作家让我们读到了女儿——父亲——妻子，艰苦搏斗的画面：女儿引路——父亲坐着蹲着一步步挪——妻子一步一步跟在后边为丈夫挪小板凳……柴禾练功的这个情节，感人至深，让我们看到了夫妻之爱赋予生命无限的力量。 以柴禾为首丽月、小江、松娇一干人等为核心的这个CA俱乐部，实际是作家为癌患者呼唤人性关爱的生命群体。这不是一般的人性关爱群体，这里是被死神的绳索拴联在一起挣扎着的人群，是为战胜死神又被人性关爱挽救而挣脱死神绳索的群体。是躯体上绝对的弱势，而灵魂上无比优美，又绝对强势的群体。我被柯岩的妙笔墨香引进了这个群体之中，我爱他（她）们，我尊敬他（她）们，我亲近他（她）们，我同情他（她）们，我当然也怜悯他（她）们。我常和着他（她）们哭，和着他（她）们落泪，但这泪是血，是灵魂、是生命、是企望、是情感，有时候这泪显然还浸透着重获生命的喜悦，群体关爱的成功，泪水洗出来的坚强，泪水伴随着的苦涩，泪珠晶莹剔透映出来天真庆幸的笑……正如同CA俱乐部部歌所唱的，“这里充满亲情、人情、友情、爱情，在残酷中有温柔，在绝望中有希望，在痛苦中有诗意的梦想。”在这里不仅有中国内地、台湾、香港同胞，还有来自日本、马来西亚等国外癌友，形成了爱的群体。小说中马来西亚代表团祝贺癌症患者康复后，欢庆“五岁生日”的场面，又惊得布朗魂飞了。“这五岁生日”对癌患者意味着又获“第二世”，所以他们互称自己是“二世人”，“二世人”是从死神身边走回来的第二次获得新生命的人！他（她）们怎么能不满脸挂着激情的泪水呢？所以他们称到中国是来“朝圣”的，因为是中国的医术、科学的体育气功术、“话疗术”给了他们第二次生命啊！对于当时在中国考察的布朗来说，他当然不明白，这文化力量为何如此巨大！？因为他只懂西医，只懂美国人，他不懂，他恐怕永远难读懂柯岩在这部长篇中深富哲理的结论：中国传统文化、中国传统医术，中国传统医疗气功，我还要加上中国近代人民形成的不屈不挠的革命精神，总之，是中国传统文化的力量，凝聚着救治了千百万癌患者，这力量深沉而具有无穷魅力！ 这魅力光芒四射！ 这魅力是中国的专利！ 这正是《CA俱乐部》这部长篇的时代价值。 这正是《CA俱乐部》这部长篇的美学价值。 这正是《CA俱乐部》这部长篇在文学领域探觅新天地开创性的贡献！（翟泰丰）
|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