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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8日，江苏的王女士只身前往上海，按上海惠氏营养品公司事先的承诺，与该公司“面对面”商谈惠氏“学儿乐”奶粉的配方问题。
此前一天，惠氏宣布在国内召回所有的“学儿乐”奶粉，而不是之前的只限于某个批次的奶粉。在媒体曝光“致癌奶粉”之前，这家全球知名的奶粉厂商迟迟没有把真相告诉它的用户。现在，新的疑问又摆到惠氏的面前。
没有曝光就不召回？
今年5月17日，北京的数家媒体报道说，惠氏在爱尔兰生产的批号为IS192的“学儿乐”配方奶粉，因含有可以致癌的亚硝酸盐超出国家标准3倍多，被北京检验检疫局查获。惠氏的用户此时才知道，这批“学儿乐”早在今年3月就被查获，一个月后被销毁，但惠氏并没有将这些情况主动告诉它的客户。
随后，惠氏在全国多家媒体上作出“澄清”：上述奶粉“从未经零售渠道流入市场”。没过几天，惠氏又宣布召回市场上同一批次的“学儿乐”，从而否认了“从未流入市场”一说。5月27日，惠氏将召回范围扩大到所有的“学儿乐”。惠氏在上海的一家媒体发布的一则短新闻中，没有提到“学儿乐”是否存在质量问题，又称此举“是为了消除消费者的不安”。
问题奶粉不会致癌？
“学儿乐”是惠氏公司推出的“专为3－7岁儿童配制的高营养奶类食品”，属于“配方奶粉”。
被媒体曝光后，惠氏立即邀请了国内几名专家为其辩解：“亚硝酸盐致癌绝不是奶粉中含量所能达到的”，“一杯奶中亚硝酸盐含量约相当于一只鸡蛋或半杯豆浆中的亚硝酸盐的含量”等。话甚至说到了这份上：即使超出国家标准，消费者吃了也无大碍。
“谁说吃了没事？”中国农业大学食品学院博士生导师南庆贤教授反驳说，“吃一杯也许没事，如果小孩长期吃这种超标的奶粉，当然会影响孩子的免疫能力甚至可能致癌。”
国家食品亚硝酸盐标准的起草单位之一卫生部食品卫生监督检验所的有关人士也持同样看法，并认为惠氏专家说法不过是为企业“圆场”。
“学儿乐”是奶粉还是代乳粉？
尽管“学儿乐”售价是国产奶粉的10倍，江苏的王女士还是经常给自己的孩子买这种“配方奶粉”。一看到媒体的报道后，她马上打电话到惠氏公司咨询。
王女士告诉记者：“我3次打惠氏的800免费电话，听到3种不同解释。第一次，一位小姐解释说，因为‘学儿乐’85％是大豆蛋白，而豆制品亚硝酸盐含量高，又没有标准，因此也不能说奶粉不合格。当时我很吃惊，大豆含量这么高怎么能叫配方奶粉？第二次，惠氏又说是第一个人搞错了，大豆蛋白的含量只有15％；第三次又说15％的说法是错的，大豆蛋白的含量还是85％。”
王女士是质检系统的一名干部，或许是因为这一点“特殊”身份，她向其单位投诉后，惠氏当地的经销商慌了，于是向她提供了一份普通客户无法看到的“学儿乐”配方———
“蔗糖25％，麦芽糖糊精22％，乳清蛋白21％，大豆蛋白分离物17％，植物油14％……”
而在公开的宣传中，惠氏公司称，“学儿乐”含丰富铁质和锌质，还添加有胡萝卜素，可帮助学龄前儿童提高免疫力等。这些功效从何而来呢？
在听了记者对配方的介绍后，中国农业大学的南庆贤教授笑了笑：“这你要问厂家。配方里面并无特别的补铁、补锌的成分，除非厂家另外添加了其他东西。”
“如果这个配方是真的，那蛋白质的含量明显偏低，称之为代乳粉还差不多。”黑龙江省乳品工业技术开发中心高级工程师艾长余对此很吃惊，“蔗糖含量比专门的加糖奶粉还高了5个百分点。”
上述配方究竟是否真实，本报记者多次向惠氏询问，均未得到回应。
面对面的对话
5月28日，在本报驻沪记者站，王女士与上海惠氏公司医务法规事务经理赵学军博士面对面地展开对话。对于“学儿乐”的大豆含量等配方问题，赵博士表示，“一般情况下不向公众公开”，但他承认，“学儿乐”含量最高的是蔗糖。王女士追问道，自己的孩子蛀牙厉害，是不是因为含糖高？赵表示，不便对此发表意见。
王女士认为，“学儿乐”包装上“可以增强免疫力，精力更加旺盛”这些说明，按规定必须有保健食品的批文，但惠氏并没有这个批文。赵博士解释说，这不属于保健品，而是特殊营养品。王还对“学儿乐”标签的合法性提出质疑，并出示了国家《食品标签通用标准》的相关规定。对此，赵认为，其标签是经过批准的，至于批准文号是多少，“要回去查一查”。
对于此次亚硝酸盐超标，赵学军承认是因奶粉中的大豆而起，但他强调，这是“第一次发现超标”，“以前有没有超标，我没有办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赵还再三强调，超标的奶粉对儿童的健康没有影响。（杜卫东 刘建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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